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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乙女】第八章 斗兽场（中）

“抱歉，我恐怕没办法给出良好的建议，毕竟我现在的心性和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作为立花慎己的对手，”很久没有这样一种感觉，置身于视线中心的焦躁感，尽管现在集中在她身上的视线并非四年以前的嘲讽嗤笑，栗川岚定了定心神，“何况，当年是众人的合作才取得了胜利，我不过是借了对方轻敌的便利做了些应该做的。我想要对他进行分析的话，柊梧前辈会比我合适。”

栗川岚的话并不锋芒毕露，但足够坚决，一旁坐着的知念柊梧了解她现在的情况，自然而然接过了他的话，开始自己的报告。

知念柊梧温润的嗓音明明就在身边，却飘得极远，栗川岚置身于这坐满人的会议室内，却生出恍惚的不真实感，仿佛与五年前的自己隔世而立，站在对面的那个人熟悉而陌生。

“抱歉，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栗川岚应声抬头，是不认识的人，此时已经是会议结束后的用餐时间。

察觉对方不认识自己，男子自我介绍道：“蔽姓风见，风见裕也。”

“风见先生，你好！”栗川岚点点头，想起应该是公安那边派来的代表，坐在她身边的见晴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个人。

他们并不熟悉，所以也无话可说。这时知念柊梧走了回来，他刚才去打菜了。

两个人略略点头算是打招呼，知念柊梧随即转移注意力到见晴身上，举了举手中的盘子：“我给你带了丸子过来，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他说着便低下头凑到见晴跟前，见晴想都没想就凑上去亲了一口，而后嘴巴上的油就到了知念柊梧脸上。

“真是的！”栗川岚抽出手帕递给知念柊梧，而后点了点见晴的鼻子，“嘴巴上还有油就去亲人家！柊梧前辈，你也是，明明就知道吧！”

她一本正经，反而被她说的两个，对视一眼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远处桌子上坐着的远山和叶小小声和毛利兰说：“小兰，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像一家人。”

今天她们也会在这里，是因为作为收到邀请函的人的亲朋，他们很可能会成为受害者。虽然没有参与会议，他们也一直在警视厅内等着。自然，柯南也在，他听见远山和叶的话，眼角有些抽搐，原因无他，只因为现在坐在那张桌子上的风见并非原版，而是披了皮的安室透。

“话说回来，工……柯南，那个大姐以前比你说的还要厉害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眼前的栗川岚温婉知性固然动人，但比起当年光彩夺目的她来说还是相形见绌，仿佛火焰炽烈燃烧过后的余烬，仍有温度却一片死寂。

一定和当年的事情有关，但当年的当事人尚且不清楚事情全貌，何况他是听人转述的。

“不过那好像不是孩子的爸爸，他爸爸……”远山和叶不清楚情况，但听见过那孩子叫知念柊梧叔叔，毛利兰连忙使眼色让她小声一些，自己压低了声音解释：“那孩子爸爸好像去世了。”

这是现下栗川岚对外的统一解释。

“这样吗？”服部平次一脸原来如此，知道不是但完全无法解释的柯南深觉安室透和栗川岚的纠纷过于复杂，干脆抛开不管，暂时集中精神想斗兽场这个案子。

栗川岚那边却是因为见晴心情好了许多。不管如何，只要看见孩子的笑脸，她的心情都会变得平静许多。但她心底同样清楚这是危险的，尤其是在当下这个暗潮涌动的时刻。立花慎己虎视眈眈，而她却早已失去当初的锋芒，甚至有了一望即知的弱点。

一旁的见晴忽然朝着某个人极力招手，栗川岚看过去发现是之前认识的松田阵平。

“之前就听说了，你没事吧？”松田阵平走过来，顺着见晴朝他张开的双手抱起他。

“现在还好。”栗川岚笑。

“阵平叔叔，英子呢？我学会了新魔术，想表演给她看。”

“英子在家里。”

英子是松田阵平两岁的女儿，生得很可爱，栗川岚对自己这个还没长大就试图拱人家小白菜的儿子很是无语。

“松田先生，你们认识？”问话的是风见。

“嗯，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松田阵平有些讶异风见的问题，但还是回答道。

“松田先生你又这么说了，我那时候只是自救而已。”

那还是见晴出生几个月的事情，当时他忽然发烧，她带着见晴去医院却凑巧发现有人在安装炸弹。她那时抱着见晴，几个月大的孩子根本不会看情况，哇的一声哭出来，她自然被发现了，而后就和炸弹被困在了一起。她好不容易挣脱束缚报了警，才知道匪徒还在另外一个地方安装了炸弹，威胁松田阵平不能够拆炸弹，否则就不会给出另外一个炸弹的提示，而松田阵平当时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她那边报了警，危机解除后，松田阵平那边顺利拆除了炸弹，也逮捕了犯人。

虽然栗川岚自己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他们确实是那时候开始作为朋友有了往来。

“不过那之后，这小家伙也长这么大了。”松田阵平感慨道。

栗川岚笑了笑，将见晴抱过来：“是啊，长成了小肥猪。”

“才不是，是小男子汉！”四岁的小男子汉如是道，“我已经能保护妈妈了。”

“是是是！”她之前原本不想告诉见晴事情，准备打个哈哈过去，但栗川忍阻止了她，说她不能永远将见晴保护在蛋壳里，那种保护是脆弱的。其他同龄的孩子可以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或许永远不会面对那种危险，而见晴却不同。他总不能在危险已经来临之际，还一无所知。是以，栗川岚还是告诉了见晴她以前的敌人找上了门。

见晴尚且不能理解对手的凶险，但已经明白平和的生活大抵要暂时中断了。他没有爸爸来遮风挡雨，至少要和妈妈站在一起，不能让妈妈担心。

这时又有人加入：“过来，小男子汉！”

是栗川忍，一见到见晴就从栗川岚的怀里跳下去跑到他跟前。跟栗川忍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外国人，是栗川忍在CIA那边的熟人。

“忍，你从没有告诉我你的侄女这么出色。我是弗罗德里克，之前一直负责中东那边的事情，年前才调回总部，他们提议我来，因为那个人似乎得到了了不得的帮助。”

“您好，弗罗德里克先生。”

“很可爱的孩子，他的爸爸呢？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这里。”弗罗德里克精于辨人，一眼就看出这个孩子身上的外国血统，尽管并不明显。而后他明显地感觉到空气变得冷凝。

“他死了，弗罗德里克，这跟这件事不相关，”栗川忍的脸色沉下来。

“抱歉！”

“没关系。”栗川岚摇摇头，表情淡然，“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已经学会了接受。小晴也是。”

“咔吧”一声脆响，他们应声回头。

“抱歉，这筷子的质量好像不太好！失礼了。”风见将断成两截的筷子搁在一旁，而后起身离开。

“风见，跟橘教授约好时间了吗？”进了车内，安室透恢复原本的声音，等在副驾驶座的是真正的风见。

“是，下午三点，我会带着窃听器。”

“问题需要调整，我让你问的第二个问题。”

——

“风见先生，你之前有关于我的学生，栗川岚，有问题想要问我，我原本以为你至少应该对她有些了解。但我还是要回答你的问题，就你所说的情况，不，她不会用另一个人的性命去和一个黑社会性质的组织交换自己的自由。不仅仅是出于对我的学生的品德的信任，风见先生，一个聪明人多少都有些傲慢，你所说的那种行为，无异于将自己的生死交由别人掌握。她不会那么蠢。如果接下来还是这么无聊的事，那么，对话到此结束。”

“……”风见看见对方准备离开，接下去道，“知念柊梧，先生，您认为他对栗川岚是怎样一种感情？”

原本的问题是问对方对知念柊梧的看法，在上午的会议之后，降谷零却让他换了问题。

“我不懂这个问题的意义。”他这般说道，但风见却明显地发现他离开的动作已然顿住。

“他爱她，抑或恨她？”

“……”